北京:奥运之前
原先拟的题目为“奥运前夕”。一想,不对,我是在7月21日去北京的,离奥运会开幕还有18天,称“前夕”似不妥,还是改成了“之前”。不过,比起漫长的奥运准备,即使称“前夕”也没什么不可以。
说实在的,北京之行很不情愿。原因也很简单,随着奥运会一天天逼近,京城的规矩越来越多,而我是个不太喜欢受约束的人。
持我这样想法的人肯定不少。我的一个小弟兄更过分,对我说,北京好几家公司邀他看奥运会比赛,食宿包括来回交通全包,都被他好说歹说地拒绝了。我的另一个比我还年长的弟兄听说后发急:这么好的条件,再麻烦也得去,这可是百年等一回呀。人与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。
去北京,虽不情愿,也非去不可。这是南京云锦博物馆在北京搞的一次重要活动。请我去,无非是捧个场。连这点都做不到,也枉为南京人了。
从南京出发,是下午2时45分的航班。送票的居然让我们中午12时到机场,说是安检已实施“奥运标准”,挺费时的。你看,还没出发,就让人不舒服了。所谓“奥运标准”,是增加了一道安检程序,即旅客在候机楼的入口处就要接受一次检查。新增的安检,主要是防止爆炸物被带入候机楼。安检人员手持小棒,在旅客身上和行李表面抹几下就可以了。我被“抹”过后以为就准许进入,不行,还得稍等片刻。原来“抹”你的小棒携带着试纸,抹过的试纸要在爆炸物分析仪上扫描读取,几秒钟便可鉴别是否安全过关。好在,旅客不多,很快通过第一道安检,加上领取登机牌和第二道安检,提前一小时到达机场也就足矣。那位送票人的说法实在太夸张了。不过,我在机场看到的小报,是这么宣传的:“去机场最好提前4小时出门”。
首都机场的第一道安检与南京的略有不同。我从北京飞南京,吸取南京教训仅提前了1个半小时到达首都机场(一般说法至少应提前2小时)。候机楼的入口处有警犬候着,比南京的要架势得多。据说,是为了稽查毒品。不过,安检的程序倒是简化了。带试纸的小棒只检查大件行李,不再向旅客身上抹,旅客随身携带的小包也不抹,开包检查即可。这样做节省了时间,可能也节约了小棒上的试纸。说是安检“奥运标准”,操作起来还是有弹性的。我计算了一下时间,从候机楼入口处安检开始,到通过第二道安检进入候机厅,总共也就用了半个小时,比以往都要快捷。我同时注意到,候机楼的旅客比以往要少许多。看来,这段时间大家都在避“高峰”,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赴京赶场子了。
实际上,人们都以为是“高峰”,恰恰有可能已沦为“低谷”。我那两天在京城就感到特别舒心。不因为别的,交通不堵,马路上不再是蚂蚁般的簇拥人群,已足以让我自然而然地放松起来。至于媒体渲染的“使人透不过气来的安全措施”,我压根儿没找到感觉。当然,路上会有三三两两的挂胸卡的奥运志愿者,像流动哨似的走动。这挺好,让我更有安全感,而且要问个路什么的,肯定是再方便不过了。
这一次,我倒是在晚间逛了趟王府井。去过无数次北京,还是第一次到王府井。王府井,这条有历史的街道已经找不到半点历史痕迹,完全现代化了。游人不算多,也不算少,没有人满为患就好。迎街商家的装饰,充满浓浓的奥运气氛。一个商场的门口立着装扮成皇帝、皇后的真人秀,蓦然想起这是个曾经皇气十足的地方。另一个商场生意蛮旺的,进去一看,是销售工艺品的小超市。看中一件小黄杨木雕“四不猴”。那四只小猴的造型十分可爱,意思是“不该看的不看,不该听的不听,不该说的不说,不该想的不想”,挺适合官场上用的。我买了一件,以给我,一个行将退休的老家伙提个醒,尽管这个“醒”已没多大意义了。
北京之行,自然要讲讲南京云锦的活动。南京云锦以往只是在首都的博物馆展览,而这一次是与中国工艺美术集团合作,在大型商场搞展示营销活动。云锦博物馆十分珍惜这样的尝试,不仅安装了大型木织机,还带来镇馆之宝“九龙图”锦品。展销活动的“前言”写得十分精彩。这就让我有幸结识了“前言”的作者赵女士。赵女士原在辽宁省博物馆工作,现借调北京。她与我都做过“知青”,而且有着非常奇特的人生经历,使之成为文物专家。我们谈得很投缘。我还挑唆她无论如何将自己的经历写下来,以启示后人。
云锦展销活动设在东四环美罗城。美罗城开业时间不长,顾客不是很多。而在那一刻,我真巴不得美罗城能游人如织。
我忽而悟得,什么时候去京城最好——现在,就是现在。